In The End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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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End 8
諾埃爾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一時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裏。但他很快就發現了身旁安靜睡著的喬琳，她正把手搭在他胸上，睡得很沈。
對了，他們差不多今早才真正睡著，難怪她睡得這麽沈。他一晚上睡得都不算太好，中途還起床出去喝了點水，後來還夢到有石頭壓在他的胸膛上，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也許是因為這個，他現在還有點頭疼。
可盡管如此，他的心情卻很雀躍。他記得昨晚發生的大部分事情，她的吻，她如何呻-吟出他的名字，她觸摸他時的溫柔與電流，她大笑的表情，他們的談話，還有那個被她默許了的承諾。
這真的很好。幾乎太好了。
他扭頭看著身旁熟睡的喬琳，心中的暖意一點點流遍了他的全身，把他泡得手軟腳軟，完全不想起身。他很久以前就不再抱有期望的事居然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發生了，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膽怯突然湧了上來，他看著她，竟擔心這是夢。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帶著琴繭的食指剛要碰到她臉上的紅暈就停下了，他轉動手腕用還算柔軟的手指側面輕輕地碰了碰她——暖暖的，軟乎乎的，噢，這下他知道她是真的了。她真的正躺在他身側，安靜地呼吸著，嘴角還掛著恬謐的微笑，做著他不知道的夢。
沒關系，等她醒了，她就會告訴他那夢裏有沒有他。他的胸腔裏突然脹滿了雄心壯志，從今天起，她會告訴他她的每一個夢，美夢，噩夢，乏味的夢，離奇的和不可名狀的夢，甚至是毫無邏輯的夢的碎片。他也會告訴她每一個他的夢，無論她在不在裏面。他們會一起穿過人生長廊的兩千四百萬扇門，找到屬於他們的答案。
喬琳的睫毛此時開始微微抖動，諾埃爾看著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隨即便對她露出了笑容，輕聲說：“嗨，早上好。”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也同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嗨，早上好。”
他支起身子，湊前去給了她一個柔軟的吻，滿意地看到她眼睛裏的光正牢牢地凝向他。他笑著說：“昨晚真的是很不錯的一晚，對吧？”
喬琳被他侵略性的目光看著，突然就有點羞澀了，含蓄地點了下頭。她不願意直白地給他熱情的回應，不想再滋長他正驕傲的情緒——她看得分明，如果這家夥現在有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還不錯吧，”她矜持地眨了眨眼，“對於你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你還可以。”
諾埃爾正在膨脹的信心氣球突然被她戳了眼兒，撲哧一聲就洩了氣。他有點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抱怨道：“就只是可以？你昨晚可不是這麽說的！”
一些過於熱情的回憶碎片突然劃過了喬琳的腦海，她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她嘴硬地反駁道：“我又不是沒誇獎過你，我承認對不用藍色小藥片的男人來說，你還可以。”
坦白說，諾埃爾覺得這更像侮辱而不是誇獎，他不由得想要證明更多。
“你知道你這麽說基本上就是在邀請我吧？”他挑眉看向她。
“是嗎？”她輕笑著翻身面朝他，用胳膊支起了上半身，“抱歉，寶貝，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感興趣。”她的頭發順著重力垂了下來，像是瀑布一樣流向了他頭側的枕頭上。
“你確定？你臉上的紅色可不是這麽說的。再說了，”他伸手玩弄著她的頭發，輕笑著反問道，“我覺得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來揮霍。”
“是嗎？”她俯下身子，用嘴唇劃過他的嘴唇，“我們確實有很多時間，但我不確定你是否能來第二輪。”
他被她觸之即離的吻招惹得要命，又被她言語間的挑釁弄得怒火中燒，換句話說，他現在真的非常需要采取行動。“好吧——”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到了懷裏，“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否能來第二輪的。”
她忍不住笑著給了他一個真正的吻，給了他許可：“那就給我展示展示，蓋勒格。”
他確實向她做了展示——用行動。
***
在床上花了太多時間不是沒有後遺癥的，至少諾埃爾終於穿戴整齊走出臥室時，管家安娜早就準備好了他和喬琳今天的早午餐。顯然，她出於某種原因知道他在這兒，他希望她只是看到了他扔在門口的鞋。
“嗨，”他有點尷尬地自我介紹，“我是諾埃爾，喬還在洗澡。”
“你好，終於見到你本人了，”安娜笑著同他點點頭，“我是安娜，我為喬琳管理這棟房子。哦，對了，我準備了煎蛋卷、水果和酸奶，還有一些吐司、三明治和香腸卷。但如果你需要任何其他東西，請隨時告訴我。”
“那些聽起來就很好，謝謝！”
“不客氣！”安娜說完就去做其他事了，留下諾埃爾一個人坐在餐廳裏往烤吐司上抹果醬。
喬琳走下樓時就看到他正在餐桌旁認真地抹馬麥醬，他明顯對如何安排自己的面包有特別的規矩，一面是馬麥醬，一面是果醬，再跟其他面包片疊在一起。她走到他身後，彎腰吻了一下他的側臉，問道：“為什麽你不先抹點黃油？”
“現在我不吃那麽多脂肪了，”他回了她一個吻，“對血脂有好處。”
“聽起來不錯，”她坐到了他對面，“你看到豆子了嗎？”
“它似乎自己一只貓在樓上待著很高興，我看到它正盯著窗外的鳥看。”
喬琳挖了一勺酸奶塞進嘴裏，瞇起了眼睛。她咽下去後說：“話說回來，你就不好奇豆子為什麽會來這裏嗎？我後來才發現它找到了後花園跟室內相連的貓洞，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兒有個貓洞！”
“貓總是有它們自己的行事方式，”諾埃爾聳聳肩，“可能是神秘學的什麽東西，它們是邪惡的毛絨絨。”
她搖搖頭說：“不，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諾埃爾喝了一口咖啡，笑著說：“你是說這是命運的安排嗎？宇宙想要我找到你？”
她笑了，向著他丟出了一個嬌嗔的白眼：“是嗎？宇宙可太忙了！”
他大笑著挑了下眉，沖著她努了努嘴，撒嬌道：“這你可不知道，也許在宇宙深處某顆星星上正寫著我們兩的名字呢。”
喬琳笑著看了他一眼，沒再反駁他。兩個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著。諾埃爾率先吃完了他手裏的食物，拿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喬？”他冷不丁地突然開口。
“嗯？”低頭抹果醬的喬琳擡頭看向他。
“我說過我會再問你一遍，”他微笑著看向她的眼睛，“現在我們正吃著早餐，喝著咖啡，不可能有比這更清醒的時刻了。”
喬琳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喬，讓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讓我們把過去的遺憾都留在過去，讓我們一起創造新的記憶，跟我在一起吧！”
她看著他溫柔的藍眼睛，知道自己根本無力拒絕，只得緩緩地眨了下眼後輕笑著回答：“你是說男朋友，女朋友這種事嗎？”
“任何你喜歡的名頭都行，”他笑著點點頭，“反正就是我們在一起。”
“好吧，”她狀似隨意地聳了下肩，“男朋友。”
他笑著拉過她的手，握著它在嘴邊吻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柔聲說：“嗨，女朋友。”
她抿著嘴點了下頭，點評道：“嗯——我開始喜歡這個名頭了。”
他又笑著吻了她的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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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ttletea：#爆料 某90年代超級樂隊兄弟中的一位跟他的舊愛重逢了，他跟這位退役超模在私人俱樂部裏表現得非常親密。他們在數年前曾經約會過，但現在雙方都已有長期關系，各有孩子。女方並未跟伴侶成婚。男方近期被看到沒戴婚戒。】
【@People：前任綠洲成員諾埃爾·蓋勒格和薩拉·麥克唐納在周一時向《人物》雜志透露他們正在離婚。這對夫婦有兩個兒子。一位發言人表示：“諾埃爾和薩拉將繼續共同照顧孩子，這仍然是他們的首要任務。他們請求媒體此時尊重他們及家人的隱私。”這位音樂家曾與梅格·馬修斯有過一段婚姻，並在之後同作家兼導演喬琳·阿普爾比有過一段公開的激烈關系。】
【@Mirror：諾埃爾·蓋勒格宣布離婚後，綠洲重聚的謠言又一次開始流傳。在諾埃爾·蓋勒格、薩拉·麥克唐納和利亞姆·蓋勒格的互聯網爭執之後，我們知道薩拉和利亞姆絕對互無好感，利亞姆不止一次指責薩拉是綠洲無法重聚的原因，而薩拉公開聲稱她希望利亞姆暴斃。點擊鏈接查看更多獨家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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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諾埃爾的離婚消息正式公布後，如果說美國媒體還只是克制地回味了一下90年代搖滾狂潮的話，那麽英國媒體簡直就是在狂歡了。諾埃爾的團隊秉持著不回應就沒有新聞的態度，還順便宣傳了一下他樂隊要發行的新單曲。在此期間喬琳和諾埃爾都努力把他們來往的消息隱藏在媒體的雷達之外，畢竟她還沒公開宣布分手。
不過，盡管如此，總體上他們兩都不太在意外界的反應。他們在這種聚光燈下生活的時間夠久了，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壓力。他們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繼續過好他們自己的生活。
事實上現在他們幾乎就像是一對傻乎乎的青春期情侶，諾埃爾把他的閑暇時間都花在跟喬琳相處上了，即使她在工作的時候他也待在她家裏，看電視或者陪豆子玩，甚至什麽都不做。
等她停止工作的時候，他們就陪著彼此在花園裏或者附近的公園裏散步。她還會陪著他去做康覆和健身，好解決他背部酸痛的問題。她在試圖說服他去做普拉提，她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這種運動對身體疼痛有好處，但他還在抵禦這個想法，更願意騎自行車或者跑步。
但他們還沒真的搬到一起住，只是大部分晚上都一起過夜而已，有的時候在喬琳這裏，有的時候在諾埃爾長租的酒店。
諾埃爾原本就很期待他的新家裝修完成，經常花時間在網上瀏覽奢侈家居網站，購買一些來自不同時期的酷炫設計師家具，現在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住進新家了——他的新家距離喬琳家步行只要5分鐘，兩棟房子就隔著一條街！他驕傲地認為這是一種命運的關照，即使豆子不帶著他找到喬琳，她和他也早晚會碰到彼此。
而喬琳雖然會嘲笑他這種宿命論的看法，但卻也在積極地給他出主意，想要他快點從酒店搬出來，搬到她附近。
今天也跟過去幾天沒什麽不同，他在喬琳的客房裏彈著吉他，隨便嘗試著幾種和弦變換，而喬琳則坐在客房玻璃推拉門直通的室外木質露臺的遮陽傘下，安靜地讀著什麽。
“諾莉！”喬琳突然回身透過窗戶沖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他好奇地擡起頭，不知道她想要他幹什麽，但他還是站了起來，走過去拉開了推拉門，然後走到她身旁坐下了。
他發現她雙腳搭在茶幾上，手拿iPad，一副悠閑過頭的樣子，失笑道：“我以為你在看書呢！”
“我剛剛是在看書，”她舉起放到一邊的書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現在我是在玩了。”
“那麽我的女士，您需要我做什麽呢？”他調侃道。
她興致勃勃地把屏幕上的穆拉諾玻璃吊燈給他看：“瞧，Venini在70年代同Toni Zheri合作的設計款，是不是很搭你會客室裏的那些棕色皮質家具？它開燈亮起來會帶一點暖黃色的光。”
諾埃爾看了看屏幕上的意大利手工吊燈，發現它看起來像是四個帶著一點琥珀色的白色玻璃立方體錯落有致地垂直懸吊起來，每個立方體內都有一個獨立的燈源，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個反射著落日餘暉的冰塊，浪漫又別致。
“看起來不錯，”他讚同道，“多少錢？五千還是六千英鎊？”
“差不多，”喬琳擺擺手，“別管那個，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我把圖片和網址發給你，你轉發給你的室內設計師，看看他能否安排送貨什麽的。”
諾埃爾笑著挑了下眉，把手擱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說：“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我知道，”喬琳放下了iPad，回身靠在他懷裏後扭頭看著他說，“我就是想買件禮物給你，祝賀你的新家快要準備好了！”
諾埃爾看著她雀躍的小表情，只覺得他的心被一種過分甜蜜的情緒壓得沈甸甸的——她正在跟他一起規劃他的家，她為他的新開始感到興奮，這種認知讓他一時間想不出更巧妙的話來說了。
“謝謝你，darling，”他最後只能溫柔地吻了她的太陽穴，輕聲說，“這讓我覺得那棟房子終於開始有點家的感覺了。”
她笑瞇瞇地回吻了他一下，安慰道：“別擔心，等你住上三四個月，它就會越來越像家的。”
他看著她蜜色眼睛裏的柔情，不知道怎麽就沖動地抓住了她的手，請求道：“向我承諾你會常常出現在那裏，沒有你，那不過是又一棟昂貴的房子罷了。”
“傻瓜，”她笑著瞇起了眼睛，用力回握他的手，“我當然常會在那兒，就像是你會常在這兒一樣。我們真的就住在直線距離不到800米的地方。”
諾埃爾聞言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他也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不安感是怎麽回事，他只是很需要跟她待在一起。“也沒有那麽近，”他不滿地嘟囔道，“還得繞過一條街，太不方便了。”
喬琳被他的不講道理逗笑了，用力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後說：“你為什麽能這麽可愛？”
他得意地揚了下眉，志得意滿地說：“因為你確實愛我！”
喬琳忍不住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感慨道：“你這個厚臉皮的可愛混蛋！”
他故意嘟起嘴做可愛的表情賣萌，惹得她笑得停都停不下來，不得不向沙發靠背倒去。
“必須得讓你對我上癮，對吧？”他看著她眨了下右眼，“我已經對你上癮了，這樣子才會公平。你對我上癮了嗎？”
她很給面子地點了下頭：“你可以認為你已經達成目的了。”
“那太好了，”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所以，喬，你覺得跟我一起去巡演怎麽樣？”
喬琳有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後坐直了身體。“我以為你會比較享受這種跟你的男孩俱樂部成員們出去巡演的特權呢，”她笑著聳聳肩，“為什麽邀請我一起去？”
“男孩俱樂部？不，現在我的樂隊裏有女孩，三個女孩，棒極了！想象一下，如果利亞姆在的話，這永遠都不會出現，那個混蛋永遠都不會同意綠洲裏有女孩，”諾埃爾咂了下嘴，“但這不重要，我確實非常喜歡巡演，它就像是生活在一個不屬於現實生活的泡泡裏，遠離其他煩惱，只有音樂、舞臺和我的朋友。當然，旅行本身是很麻煩，陌生的城市和語言，混亂的時差和長途旅行，遠離家人，可除此以外，我沒什麽可抱怨的。”
“瞧？”喬琳笑著說，“我知道你喜歡巡演，你還喜歡這種遠離現實世界的感覺。”
“可我不喜歡遠離你，”他委屈巴巴地看向她，“我也想把你介紹給他們。我想要炫耀。”
喬琳輕笑起來，想了想回答說：“嗯，今年你們演出的時候，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但這只是暫時的，我隨時可能決定回來——你不準發脾氣！”
諾埃爾甚至不敢相信她這麽輕易地就答應了：“真的？我當然不會發脾氣！我又不是幼兒園小孩！”
喬琳不知可否地聳了聳肩說：“是嗎？”
“為什麽你這麽容易就答應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都做好反覆纏著你的準備了。”
“唔，我從來沒真的參與過樂隊巡演，也許這是個積累素材的好機會。而且，”喬琳有點心虛地眨了眨眼，“向我承諾你不會生氣——”
“我保證不會生氣！”
“我沒聽過你的新樂隊——我是說認真地聽，我聽過幾首熱門歌曲，但我不知道你們整體上算不算一個好樂隊。我沒法判斷這個除非在現場親眼看到——你說過你不會生氣的！我寫的那些書你讀過幾本？”
諾埃爾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回答：“大部分，除了《懸鈴花》，那本書真的太該死的長了，整整六百頁，我的勇氣在第一章就耗光了。”
這下子喬琳愧疚地想鉆進地洞裏了，她知道他有多不喜歡小說，他更喜歡非虛構類的東西，傳記和歷史之類的，可他居然有認真讀她的書！
“好吧，”諾埃爾倒是先放棄了，“我在巡演時沒太多事可幹，待在賓館裏除了看球賽，就是看拳擊比賽了，閑著也是閑著嘛……謀殺俱樂部系列是個不錯的打發時間的消遣讀物。《決勝點》也不錯，我也喜歡那電影。《過往人生》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了，你懂的。但《金雀花》很有意思，歷史類的，這是我喜歡的那種。最棒的還是你寫的那本紀實類的書，《伍德斯托克一代》，哇，那個真的很棒！”
“我也覺得你應該會喜歡《伍德斯托克一代》，”喬琳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真的，我現在真的非常羞愧。”
“所以你最好乖乖地跟我一起去，好好聽聽！”諾埃爾想到前妻發現他讀前女友小說的時候造成的那些麻煩，不滿地抿起了嘴。天地良心，他那時候一開始真的只是因為喬的書擺在書店最顯眼的地方，人人都在討論它，他總得跟上社交話題吧！但後來……好吧，她發火是有道理的，可他也真的沒有那麽多心思，喬那時候早就有第二個孩子了！
他回過神來，看著喬琳說：“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好的，”她點點頭，“但最好我們還是不要被拍到。”
諾埃爾聳了聳肩：“希望如此。”
————————————
不幸的是，他們確實被拍到了。
【@theSun：諾埃爾·蓋勒格絕對“不在憤怒中回首”，在完成離婚手續後，他同90年代舊愛喬琳·阿普爾比在巴黎演出結束後被拍到在一起大笑。點擊鏈接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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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埃爾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一時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裏。但他很快就發現了身旁安靜睡著的喬琳，她正把手搭在他胸上，睡得很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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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盡管如此，他的心情卻很雀躍。他記得昨晚發生的大部分事情，她的吻，她如何呻-吟出他的名字，她觸摸他時的溫柔與電流，她大笑的表情，他們的談話，還有那個被她默許了的承諾。
這真的很好。幾乎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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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去摸她的臉頰，帶著琴繭的食指剛要碰到她臉上的紅暈就停下了，他轉動手腕用還算柔軟的手指側面輕輕地碰了碰她——暖暖的，軟乎乎的，噢，這下他知道她是真的了。她真的正躺在他身側，安靜地呼吸著，嘴角還掛著恬謐的微笑，做著他不知道的夢。
沒關系，等她醒了，她就會告訴他那夢裏有沒有他。他的胸腔裏突然脹滿了雄心壯志，從今天起，她會告訴他她的每一個夢，美夢，噩夢，乏味的夢，離奇的和不可名狀的夢，甚至是毫無邏輯的夢的碎片。他也會告訴她每一個他的夢，無論她在不在裏面。他們會一起穿過人生長廊的兩千四百萬扇門，找到屬於他們的答案。
喬琳的睫毛此時開始微微抖動，諾埃爾看著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隨即便對她露出了笑容，輕聲說：“嗨，早上好。”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也同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嗨，早上好。”
他支起身子，湊前去給了她一個柔軟的吻，滿意地看到她眼睛裏的光正牢牢地凝向他。他笑著說：“昨晚真的是很不錯的一晚，對吧？”
喬琳被他侵略性的目光看著，突然就有點羞澀了，含蓄地點了下頭。她不願意直白地給他熱情的回應，不想再滋長他正驕傲的情緒——她看得分明，如果這家夥現在有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
“還不錯吧，”她矜持地眨了眨眼，“對於你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你還可以。”
諾埃爾正在膨脹的信心氣球突然被她戳了眼兒，撲哧一聲就洩了氣。他有點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抱怨道：“就只是可以？你昨晚可不是這麽說的！”
一些過於熱情的回憶碎片突然劃過了喬琳的腦海，她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她嘴硬地反駁道：“我又不是沒誇獎過你，我承認對不用藍色小藥片的男人來說，你還可以。”
坦白說，諾埃爾覺得這更像侮辱而不是誇獎，他不由得想要證明更多。
“你知道你這麽說基本上就是在邀請我吧？”他挑眉看向她。
“是嗎？”她輕笑著翻身面朝他，用胳膊支起了上半身，“抱歉，寶貝，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感興趣。”她的頭發順著重力垂了下來，像是瀑布一樣流向了他頭側的枕頭上。
“你確定？你臉上的紅色可不是這麽說的。再說了，”他伸手玩弄著她的頭發，輕笑著反問道，“我覺得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來揮霍。”
“是嗎？”她俯下身子，用嘴唇劃過他的嘴唇，“我們確實有很多時間，但我不確定你是否能來第二輪。”
他被她觸之即離的吻招惹得要命，又被她言語間的挑釁弄得怒火中燒，換句話說，他現在真的非常需要采取行動。“好吧——”他突然伸手把她拉到了懷裏，“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否能來第二輪的。”
她忍不住笑著給了他一個真正的吻，給了他許可：“那就給我展示展示，蓋勒格。”
他確實向她做了展示——用行動。
***
在床上花了太多時間不是沒有後遺癥的，至少諾埃爾終於穿戴整齊走出臥室時，管家安娜早就準備好了他和喬琳今天的早午餐。顯然，她出於某種原因知道他在這兒，他希望她只是看到了他扔在門口的鞋。
“嗨，”他有點尷尬地自我介紹，“我是諾埃爾，喬還在洗澡。”
“你好，終於見到你本人了，”安娜笑著同他點點頭，“我是安娜，我為喬琳管理這棟房子。哦，對了，我準備了煎蛋卷、水果和酸奶，還有一些吐司、三明治和香腸卷。但如果你需要任何其他東西，請隨時告訴我。”
“那些聽起來就很好，謝謝！”
“不客氣！”安娜說完就去做其他事了，留下諾埃爾一個人坐在餐廳裏往烤吐司上抹果醬。
喬琳走下樓時就看到他正在餐桌旁認真地抹馬麥醬，他明顯對如何安排自己的面包有特別的規矩，一面是馬麥醬，一面是果醬，再跟其他面包片疊在一起。她走到他身後，彎腰吻了一下他的側臉，問道：“為什麽你不先抹點黃油？”
“現在我不吃那麽多脂肪了，”他回了她一個吻，“對血脂有好處。”
“聽起來不錯，”她坐到了他對面，“你看到豆子了嗎？”
“它似乎自己一只貓在樓上待著很高興，我看到它正盯著窗外的鳥看。”
喬琳挖了一勺酸奶塞進嘴裏，瞇起了眼睛。她咽下去後說：“話說回來，你就不好奇豆子為什麽會來這裏嗎？我後來才發現它找到了後花園跟室內相連的貓洞，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兒有個貓洞！”
“貓總是有它們自己的行事方式，”諾埃爾聳聳肩，“可能是神秘學的什麽東西，它們是邪惡的毛絨絨。”
她搖搖頭說：“不，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諾埃爾喝了一口咖啡，笑著說：“你是說這是命運的安排嗎？宇宙想要我找到你？”
她笑了，向著他丟出了一個嬌嗔的白眼：“是嗎？宇宙可太忙了！”
他大笑著挑了下眉，沖著她努了努嘴，撒嬌道：“這你可不知道，也許在宇宙深處某顆星星上正寫著我們兩的名字呢。”
喬琳笑著看了他一眼，沒再反駁他。兩個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著。諾埃爾率先吃完了他手裏的食物，拿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喬？”他冷不丁地突然開口。
“嗯？”低頭抹果醬的喬琳擡頭看向他。
“我說過我會再問你一遍，”他微笑著看向她的眼睛，“現在我們正吃著早餐，喝著咖啡，不可能有比這更清醒的時刻了。”
喬琳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點了點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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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狀似隨意地聳了下肩，“男朋友。”
他笑著拉過她的手，握著它在嘴邊吻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柔聲說：“嗨，女朋友。”
她抿著嘴點了下頭，點評道：“嗯——我開始喜歡這個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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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盡管如此，總體上他們兩都不太在意外界的反應。他們在這種聚光燈下生活的時間夠久了，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壓力。他們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繼續過好他們自己的生活。
事實上現在他們幾乎就像是一對傻乎乎的青春期情侶，諾埃爾把他的閑暇時間都花在跟喬琳相處上了，即使她在工作的時候他也待在她家裏，看電視或者陪豆子玩，甚至什麽都不做。
等她停止工作的時候，他們就陪著彼此在花園裏或者附近的公園裏散步。她還會陪著他去做康覆和健身，好解決他背部酸痛的問題。她在試圖說服他去做普拉提，她周圍的所有人都覺得這種運動對身體疼痛有好處，但他還在抵禦這個想法，更願意騎自行車或者跑步。
但他們還沒真的搬到一起住，只是大部分晚上都一起過夜而已，有的時候在喬琳這裏，有的時候在諾埃爾長租的酒店。
諾埃爾原本就很期待他的新家裝修完成，經常花時間在網上瀏覽奢侈家居網站，購買一些來自不同時期的酷炫設計師家具，現在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要住進新家了——他的新家距離喬琳家步行只要5分鐘，兩棟房子就隔著一條街！他驕傲地認為這是一種命運的關照，即使豆子不帶著他找到喬琳，她和他也早晚會碰到彼此。
而喬琳雖然會嘲笑他這種宿命論的看法，但卻也在積極地給他出主意，想要他快點從酒店搬出來，搬到她附近。
今天也跟過去幾天沒什麽不同，他在喬琳的客房裏彈著吉他，隨便嘗試著幾種和弦變換，而喬琳則坐在客房玻璃推拉門直通的室外木質露臺的遮陽傘下，安靜地讀著什麽。
“諾莉！”喬琳突然回身透過窗戶沖著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他好奇地擡起頭，不知道她想要他幹什麽，但他還是站了起來，走過去拉開了推拉門，然後走到她身旁坐下了。
他發現她雙腳搭在茶幾上，手拿iPad，一副悠閑過頭的樣子，失笑道：“我以為你在看書呢！”
“我剛剛是在看書，”她舉起放到一邊的書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現在我是在玩了。”
“那麽我的女士，您需要我做什麽呢？”他調侃道。
她興致勃勃地把屏幕上的穆拉諾玻璃吊燈給他看：“瞧，Venini在70年代同Toni Zheri合作的設計款，是不是很搭你會客室裏的那些棕色皮質家具？它開燈亮起來會帶一點暖黃色的光。”
諾埃爾看了看屏幕上的意大利手工吊燈，發現它看起來像是四個帶著一點琥珀色的白色玻璃立方體錯落有致地垂直懸吊起來，每個立方體內都有一個獨立的燈源，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個反射著落日餘暉的冰塊，浪漫又別致。
“看起來不錯，”他讚同道，“多少錢？五千還是六千英鎊？”
“差不多，”喬琳擺擺手，“別管那個，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我把圖片和網址發給你，你轉發給你的室內設計師，看看他能否安排送貨什麽的。”
諾埃爾笑著挑了下眉，把手擱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說：“我的生日已經過了。”
“我知道，”喬琳放下了iPad，回身靠在他懷裏後扭頭看著他說，“我就是想買件禮物給你，祝賀你的新家快要準備好了！”
諾埃爾看著她雀躍的小表情，只覺得他的心被一種過分甜蜜的情緒壓得沈甸甸的——她正在跟他一起規劃他的家，她為他的新開始感到興奮，這種認知讓他一時間想不出更巧妙的話來說了。
“謝謝你，darling，”他最後只能溫柔地吻了她的太陽穴，輕聲說，“這讓我覺得那棟房子終於開始有點家的感覺了。”
她笑瞇瞇地回吻了他一下，安慰道：“別擔心，等你住上三四個月，它就會越來越像家的。”
他看著她蜜色眼睛裏的柔情，不知道怎麽就沖動地抓住了她的手，請求道：“向我承諾你會常常出現在那裏，沒有你，那不過是又一棟昂貴的房子罷了。”
“傻瓜，”她笑著瞇起了眼睛，用力回握他的手，“我當然常會在那兒，就像是你會常在這兒一樣。我們真的就住在直線距離不到800米的地方。”
諾埃爾聞言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他也不知道他突如其來的不安感是怎麽回事，他只是很需要跟她待在一起。“也沒有那麽近，”他不滿地嘟囔道，“還得繞過一條街，太不方便了。”
喬琳被他的不講道理逗笑了，用力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後說：“你為什麽能這麽可愛？”
他得意地揚了下眉，志得意滿地說：“因為你確實愛我！”
喬琳忍不住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感慨道：“你這個厚臉皮的可愛混蛋！”
他故意嘟起嘴做可愛的表情賣萌，惹得她笑得停都停不下來，不得不向沙發靠背倒去。
“必須得讓你對我上癮，對吧？”他看著她眨了下右眼，“我已經對你上癮了，這樣子才會公平。你對我上癮了嗎？”
她很給面子地點了下頭：“你可以認為你已經達成目的了。”
“那太好了，”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所以，喬，你覺得跟我一起去巡演怎麽樣？”
喬琳有點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後坐直了身體。“我以為你會比較享受這種跟你的男孩俱樂部成員們出去巡演的特權呢，”她笑著聳聳肩，“為什麽邀請我一起去？”
“男孩俱樂部？不，現在我的樂隊裏有女孩，三個女孩，棒極了！想象一下，如果利亞姆在的話，這永遠都不會出現，那個混蛋永遠都不會同意綠洲裏有女孩，”諾埃爾咂了下嘴，“但這不重要，我確實非常喜歡巡演，它就像是生活在一個不屬於現實生活的泡泡裏，遠離其他煩惱，只有音樂、舞臺和我的朋友。當然，旅行本身是很麻煩，陌生的城市和語言，混亂的時差和長途旅行，遠離家人，可除此以外，我沒什麽可抱怨的。”
“瞧？”喬琳笑著說，“我知道你喜歡巡演，你還喜歡這種遠離現實世界的感覺。”
“可我不喜歡遠離你，”他委屈巴巴地看向她，“我也想把你介紹給他們。我想要炫耀。”
喬琳輕笑起來，想了想回答說：“嗯，今年你們演出的時候，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但這只是暫時的，我隨時可能決定回來——你不準發脾氣！”
諾埃爾甚至不敢相信她這麽輕易地就答應了：“真的？我當然不會發脾氣！我又不是幼兒園小孩！”
喬琳不知可否地聳了聳肩說：“是嗎？”
“為什麽你這麽容易就答應了？”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都做好反覆纏著你的準備了。”
“唔，我從來沒真的參與過樂隊巡演，也許這是個積累素材的好機會。而且，”喬琳有點心虛地眨了眨眼，“向我承諾你不會生氣——”
“我保證不會生氣！”
“我沒聽過你的新樂隊——我是說認真地聽，我聽過幾首熱門歌曲，但我不知道你們整體上算不算一個好樂隊。我沒法判斷這個除非在現場親眼看到——你說過你不會生氣的！我寫的那些書你讀過幾本？”
諾埃爾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回答：“大部分，除了《懸鈴花》，那本書真的太該死的長了，整整六百頁，我的勇氣在第一章就耗光了。”
這下子喬琳愧疚地想鉆進地洞裏了，她知道他有多不喜歡小說，他更喜歡非虛構類的東西，傳記和歷史之類的，可他居然有認真讀她的書！
“好吧，”諾埃爾倒是先放棄了，“我在巡演時沒太多事可幹，待在賓館裏除了看球賽，就是看拳擊比賽了，閑著也是閑著嘛……謀殺俱樂部系列是個不錯的打發時間的消遣讀物。《決勝點》也不錯，我也喜歡那電影。《過往人生》就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了，你懂的。但《金雀花》很有意思，歷史類的，這是我喜歡的那種。最棒的還是你寫的那本紀實類的書，《伍德斯托克一代》，哇，那個真的很棒！”
“我也覺得你應該會喜歡《伍德斯托克一代》，”喬琳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謝謝你，真的，我現在真的非常羞愧。”
“所以你最好乖乖地跟我一起去，好好聽聽！”諾埃爾想到前妻發現他讀前女友小說的時候造成的那些麻煩，不滿地抿起了嘴。天地良心，他那時候一開始真的只是因為喬的書擺在書店最顯眼的地方，人人都在討論它，他總得跟上社交話題吧！但後來……好吧，她發火是有道理的，可他也真的沒有那麽多心思，喬那時候早就有第二個孩子了！
他回過神來，看著喬琳說：“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好的，”她點點頭，“但最好我們還是不要被拍到。”
諾埃爾聳了聳肩：“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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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他們確實被拍到了。
【@theSun：諾埃爾·蓋勒格絕對“不在憤怒中回首”，在完成離婚手續後，他同90年代舊愛喬琳·阿普爾比在巴黎演出結束後被拍到在一起大笑。點擊鏈接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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